文/马云丹
落魄时,我真的很落魄,在那些岁月中。空荡的房间,空荡的心,寂静的时间,寂静的心跳。我在冰冷的夜里,裹着被泪水浸湿过无数遍的棉被,寻求潮湿中零星的暖意。我屏蔽心中所有的情感,在黑夜里用凌乱的文字,泅渡自心。
曾经落魄的痛,在我平静的心湖之下,偶尔会波澜涌动,只是心已平常,经过后也只属于自己,不想说,因为不会有另一个自己去感受。落魄时认识到最真的自己,倾尽所有换得的自由已是贫寒非常。
那时每日里被好友莲叫到她家里去吃饭,她先生有一手好厨艺,我和莲坐下来说着话,看她先生有条有理地做着饭菜,那浓郁的情意和饭菜的香气,到现在独处时想起,依然会狂热潮湿了眼眶。
每次莲叫我,都叫得很淡,像亲情只在血液里流淌,却是直抵心房的。莲打电话直截了当:下班过来吃饭!不容拒绝,也无力拒绝。我穷得连钱包都没有,更不用说带点什么东西了,有时有心给莲的孩子买点什么,也会被她猜透,她说:现在的孩子缺啥?你照顾好自己比啥都强!大概多年后的此时,要和莲说起这话,我想她都不一定记得了。
渐渐在日子中稳妥,不再去莲家吃饭,她知道我安好了。有时见面说起她先生的手艺,莲说那简单要想吃就到她家去,然后她又忽有顿悟,抛个白眼笑我:你吃了也白吃,养不胖。同样,这些话我想莲也不一定记得。其实她才是赤裸的,一颗赤裸的暖暖的心,和赤裸的言语,都能深入我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