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感觉又来了。在北京的清晨,听着咿咿呀呀的京剧,然后,有个声音,把我唤醒。
"起床啦。小艺。你妈妈昨天在超市买的方便面真香。"
我厌烦地大吼一声:我知道了!烦不烦!
我坐在他从古玩市场买来的陈旧木凳上。
看着他浇花,看着他给鱼换水,看着他给鸟装好鸟粮,看着他给我做饭。
他熟练地在沸腾的水中磕一个鸡蛋,放上刚刚切好的白菜芯,最后放上前一天晚上老妈去超市买的方便面,然后,端上来。
我动筷子,大口大口吃。
然后,他把电瓶车停在门口,等着我坐上去,问我:东西没落吧。红领巾,小黄帽,作业,桌布,缸子。
我摇头,没有,没有。
然后,他就会愉快地从嘴里吐出一个词,北京话,倍儿地道。
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,也许是我小时候耳朵不好使,也许是他在我记事后就没有再说这个词。
当然了。暴风雨来了。怎么可能愉快地吐出愉快的词。
小时候太蠢,在他提醒的时候还会说有。到了学校就不一定了。
几乎在每个星期一的早上七点四十,会给他打一个电话,“老爸,我忘带桌布了,你给我送来。”